北京杀医惨案为什么不会发生在奥地利看看我



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善行天下 https://4001582233.114.qq.com/ndetail_4483.html
这几天,医院杨文医生被杀惨案一直是网上的焦点。杀人者孙文斌手段之凶残,实在令人发指。而医生杨文在夜班就要结束时,倒在工作台前的血泊里,仅仅是因为她接收了那位95岁病危的患者。医患关系再次成为社会讨论热点。据不完全统计,近10年来,仅媒体曝光,就有名医护人员被患者或者家属伤害,被刀具袭击的有99人,其中,24人永远离开了人世。中国的医闹事件如此常见,医生甚至成为高危人群,医院还要请保安守护,这到底是为什么?有人从人性之恶和社会治安的角度探讨此事,有人将悲剧归因于医疗制度的弊病.....。旅居欧洲的华人,几乎没有听到这里有杀医的事件。那么,欧洲的医患关系如何?人们是怎么看病住院的?本文作者的亲身经历,呈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相关链接:

德国式医闹:患者因医疗事故而死,家属获赔50万欧元,值得中国借鉴医闹在德国:趋势愈演愈烈,与中国医闹的异同?德国的医闹和医赔我在欧洲看病住院安静(奥地利)

作为一名资深病人,住院是我生活中的家常便饭,医院辗转治疗的经历,让我对两种完全不同的医疗体系和风格有着迥然不同的感受。

就诊

几年前,我突然觉得胃部很不舒服,会突然胃痛,尤其是饿的时候,痛得挖心。后来,又出现背痛、肩痛,几乎无法用电脑和鼠标写字。把情况给国内的亲友一讲,他们咨询了医生,医生们不约而同地说:这是典型的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因为胃痛总会突如其来地发作,我的包包里都要放一些小糕点,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在拖拖拉拉了一些时日后,终于找了卡尔斯·海默医生。

在欧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全科医生(也称为私人医生或家庭医生),人们生医院,而是先去自己全科医生的诊所。全科医生可以对付几乎所有的基本问题,当他对付不了后,就开转诊单让你到其他专科医院看。由于是你的家庭医生,他对你的身体情况有着长期的了解和一套完整的档案。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他,也可以随时换人。这类全科医生的诊所不大,一般租一个平方米的套房,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就足够了。这种程序的好处是,医院的压力,把病人分散到各个小诊所;二来医生了解自己病人的病史,不至于乱开药。坏处是,效率较低,你不方便直接医院看,等全科医生开出介绍信,再预约下一个医生,黄花菜都凉了,小病就拖成了大病。

奥地利诊所候诊室

卡尔斯·海默医生就是我当时的全科医生。在听了我对病情的叙述后,他问我:哪儿痛?

我指了指右腹部:这里。

他斩钉截铁地说:是胆结石!然后开了介绍信让我去另一个专科医生那里做B超。

专科医生是一个女性,她和她的女助手马马虎虎地帮我做了B超检查,得出结论:多发性胆结石,轻微胃溃疡,十二指肠没有问题。

我拿着这个结论,有些不相信,感到这个诊断有问题,因为我所有的症状都是典型的十二指肠球溃,而且今年二月才做的B超,并没有结石,只是胆囊息肉。心里隐隐觉得那两个女医生没有认真做检查,但我不能随便怀疑医生。尽管如此,心里还是很快乐的。我高兴得连蹦带跳地回去,见到熟人就奔走相告:哈哈,我得的是胆结石!

并非因为我喜欢生病,而是我的肩背痛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为此,我看了多位医生,尝试了多种治疗手段,而且,一年多来,几乎得了“多动症”,不论是走路、吃饭、上课、购物......除了睡觉,无论站着坐着,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需要伸臂踢腿弯腰蹦蹦跳,知我者,谓我背痛,不知我者,谓我不正常。如今,终于找到了背痛的原因,是胆结石反射造成的——这么简单容易解决,岂有不高兴之理!在我看来,只要能解决肩背痛的问题,其他都是小菜一碟。

我拿着诊断书给卡尔斯医生看,他说对嘛,我不是说来着,你就是这个问题。

我告诉卡尔斯医生,我如果是头牛,那么这几个结石就相当值钱了,在中国,牛的胆结石被称为牛黄,是珍贵的中药材。说罢,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西方医生以睿智与幽默为人所称道,他们非常善于与人沟通。曾有一个笑话:在一所精神病院里,一个病人拿一本厚厚的书给他的主治医生看,说:“Doctor,我的剧本终于出版了。”那位Doctor亲切地对他说:“恭喜你,只是你剧本中出场的人物是不是太多了点?” 当然更多的医生能会很严肃地说:“你快把那本电话簿给我放回去!”

之后,卡尔斯医生给我开了转诊医院。我来到了门诊部,把自己的医保卡和卡尔斯医生开的单交给护士,就算挂上了号。顺便说一下,这里看病检查住院手术都是免费的,医院和医生也是不卖药的,只能拿着医生的处方到药店买药,每种药医保价6欧元左右,根据家庭收入状况差别药价各有不同,原则上,收入高者,药价就贵,反之亦然,以我和全家的医疗保险额度,一年买药的总额只要达到欧元这一上限,超过部分全免费。

医院与教堂在同一座建筑物中

等了大约1小时,听到广播喊道“FrauYan,Ambulanzeinsbitte!”——哈,轮到我了。进到一号诊室,护士接待了我,只见两面墙上各挂着一张人体针灸穴位图,难道医生是针灸爱好者不成?这让崇拜中医的我非常高兴。

过了一会,医生来了,个子高高的,起码-公分,40岁左右,天生一张迷死人的笑脸,浓密的棕色鬈发像快乐的火焰熊熊燃烧,蓝色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向上扬起,既有成熟男子的魅力,又带着青春的朝气。面对这样一个超级帅哥,听着他那温暖如春的声音,我有些发懵,似乎思维都变慢了。医院,几乎每个医生护士都给我留下深刻影响,而最抢我眼球的,就是这些高大、英俊、气质无与伦比的绅士。

据说他是科室负责人,他热情地和我握手,问了问我的情况后,觉得不像单纯的胆结石,便让我到影像中心去复查一遍,他把资料通过网络直接传到B超室。

影像中心位于地下室,我到的时候,资料还没到。护士让我等在那里。等了许久,一个40岁左右的胖护士把我领到B超室,让我躺在床上。一位个子高高瘦瘦的年轻医生问我:你知道你体内有结石吗?我说是,但我不知道有几个,多大。他非常仔细地为我看了起码15分钟,然后告诉我,他不能确定我是否有结石,似乎没有,如果有,好像也很小,倒是在肝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他邀请他的教授来看。

我躺在床上,仰着头看他干净的下巴和纯洁的、像天空一样蓝的大眼睛,他至少一米八五,由于太瘦,走起路来像芦苇在风中摇晃。他的确非常年轻——我仔细看了他的胸牌,和其他医生不同,也许是实习医生?

过一会,一位50岁左右、微胖、长得很气派的男子来了,他就是那个教授。

教授也聚精会神地看了又看,神情似乎有些严峻。他们在隔壁嘀嘀咕咕,不用问,我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20多年以前我患有多发性肝部血管瘤,这本来是无关紧要的毛病,于身体无损,但20年来,这几个瘤子经过年复一年的成长,终于大至十几公分,几乎有网球大小;这本来也没有关系,它们永远也不可能变成恶性的坏东西。问题是,如果我不小心摔一跤,或被什么利器撞一下,造成血管破裂,就可能血流不止,有生命危险(要知道血管壁是多么薄呀,撑成那么大,它们容易吗)。出国前,通过熟人介绍,医院的知名医生,花了近万元做了微创手术,手术也很简单,就是在长瘤部位打了硬化剂,让瘤子坏死。

我以为,这样就一了百,从此杜绝后患。可谁曾想到,今年初复查,却发现死去的瘤子复活了,还连累胆囊长出了息肉。

所以,当年轻的实习医生和他的教授在B超机器前,对着我肝胆部的阴影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我心里却像镜子一样明白——其实那就是胆囊息肉和肝血管瘤。

医生们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他们认为我一定是得了非常严重的疾病——肝区那么大的一片阴影!而我在一旁没事偷着乐。

于是,他们一改效率低下的惯例,马上启动应急机制,让我两天后住院3天,全面检查肝胆、肠胃等等。我自己却一点也不担忧,我了解自己的身体。不过我并没告诉他们,这样也好,全部查个底朝天。反正住院全免费,每天只需付十几欧元,我也医院的国民待遇。

住院

两天后的早晨,下着大雨,气温在3度左右。医院,把单子和医疗卡交给护士挂号,排队等待。医院管理相当人性化,医生从不叫病人的号,病人也没有什么号码,不管是门诊还是住院部。病人挂了号就在候诊大厅等着,轮到你了,医生就会通过广播通知:某某女士或者某某先生,请到某某诊室。一进门,护士就把你让到座位上,医生一定会先和你握手,然后看病;结束之后也一定要握手说再见。所以,医院里就不再是一个冷冰冰没有生命的号码,而是必须被尊重的先生女士。

大约10点左右,喇叭喊我到一号诊室,两个年轻漂亮的护士给我戴上防水的塑料手牌,上面有我的个人信息,比如姓名年龄、出生年月、所属科室、医院名称等,这个手牌摘不下来,在我住院期间必须一直戴着,这样不管我在哪里、出什么问题,都能马上得到处理。

戴上手牌,就医院,可是手续何时办的?怎么办的?谁替我办的?至今不清楚,因为我一分钱都还没交。

接着,护士给我量了身高体重、抽血。完了后,让我回到座位上继续等待,医生要和我详谈。20分钟左右,喇叭又传来通知:“FrauYan,amblanzeinsbitte”。我走进一号诊室,一个瘦瘦的年轻医生和我握手,询问我有什么药物过敏史,向我解释了需要做的检查以及所可能面临的风险,征得我的同意后,让我签字。我把自己常吃的药和说明书给他看了,他非常耐心地听取了我的要求,并在笔记本电脑上做了记录,说:“现在你可以去病房了。”

“病房?怎么走?”见我一脸茫然,他说:“我陪你去吧!”

说着,他提着我的笔记本电脑,我拖着行李箱,背着耐克包,和他一道乘电梯上了楼。

这位年轻的住院医生,清瘦、羞赧,中等个头,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和一双温润的蓝眼睛,和其他男医生、男护士一样,内穿一件白色圆领T恤,再套一件白衬衫,塞在白色长裤里,腰扎白皮带,脚踏白皮鞋,披着白大褂,既干净利落,又飘逸潇洒。这样一位金发碧眼玉树临风的白衣美少年殷勤地为我拎包,走在他的身边,我恍惚间有些幻觉,好像跟着他去旅行……

可惜这个幻觉不到一分钟就破灭了。到了护士站,他就把我交给一个胖胖矮矮爱笑的女护士,再见都没说就走了。我怅然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医院阳台,住院病人可以坐在这里喝免费的咖啡、茶水等饮料

女护士热情地接待了我,让我把行李放在护士站里,她问了我一些问题,曾经做过哪些手术?有哪些饮食禁忌?是否吃肉等等,同时在电脑上记录。走廊里到处都有可供休息的桌椅,墙上有电源插座,你可以在此吃饭、聊天、喝茶、喝咖啡、上网。每个护士站前都有清洗干净的刀叉勺子、杯子、各种袋泡茶、饮料、热开水,你想自己取也行,想偷懒就让护士给你倒。有时,你不需要开口护士就会问你,想喝什么?等着,我帮你拿。阅览室里还有电视、书籍。

这时,床位还没腾出来,她让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一等。

大约七八分钟后,护士领我到了病房,并告诉我如何使用床上装置:床的上方有个遥控开关,有急事就按钮喊护士,还有收音机按钮、床头灯按钮等等,每人有一个大衣柜,一个床头柜。房间里有一张共用的桌子,上面摆着几瓶鲜花和一本作息时间簿(包括探视时间)、本周菜谱,桌子上方的墙上挂着基督受难十字架——医院里到处是十字架和宗教题材的壁画雕塑,医院的缘故吧。

病床上的多功能遥控器,能紧急呼救,能听收音机,有床头灯开关

房间宽敞明亮,尤其让我喜欢的是窗帘,橘红色、浅绿色、米黄色的暖色调,让人心生温暖,顿时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病房总共有4张床,已经有两个床位住上人了。

桌面上摆放着鲜花,墙上挂着基督受难十字架,床带着轮子,可以直接推到手术室

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我进去后,先等着,女清洁工热情地伸出手来握手问好,并好奇地用英语问:你从哪里来?我差点被雷倒——一个女清洁工也和病人握手说外语?正在愣神之际,她以为我没听清,又进一步明确地问:你来自哪个国家?我赶忙自豪地答道:中国!

仔细一看,她圆圆的脸,短发,大大圆圆的眼睛非常美丽,双眼皮上刷着亮晶晶的眼影,要是脱下那身蓝白条相间的工作服,指不定要有多时尚呢。我由衷地赞叹道:你真漂亮。她回报我:你也很漂亮。我们就这样热烈地互相吹捧。

做完卫生之后,来了个非常胖的、永远笑眯眯的护士换床单。正好靠窗的床整理好了,我就在那个床上安顿下来。这时,我才看到,我这个床位非常好,窗外就是著名的霍恩-萨尔茨堡,一抬眼就能望见那闪耀着白光、在阳光下灿烂了几百年、有着辉煌的历史、作为这个城市象征的古老建筑。

病房里有一个厕所,一个浴室,分别在门的两侧,都配有洗手液和消毒水(用于手部消毒,免洗)、卫生纸、擦手纸、胶皮手套、紧急按钮,浴室24小时热水供应。

据卡尔斯.海默医生介绍,医院的内科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果然,医院中就有教堂,可以看到身穿黑色僧侣服的修士,外披白大褂,不知他是医生还是神父?抑或二者都是?

整洁温馨的病房走廊

东西刚整理好,胖护士就给我一个塑料小杯子,客气地说:“如果可能,给我提供一些尿样标本......如果可能的话。”后来我发现,她无论要求病人做什么,都加个前提“如果可能”。

我取了标本,正想自己递到化验室,可她在门口等着,伸手接过杯子拿走了。我几乎不敢相信——护士亲手为我拿着这么脏的体液?

接着,她又拿来了大浴巾,我对此处的卫生状况完全放心,因为清洁工不停地擦洗,到了下午,来了个男的清洁工,扛着一个梯子,正当我纳闷他要干什么时,却见他身手敏捷地爬上梯子,擦拭大衣柜顶上的灰尘——试想,我何曾清洁过家里高橱的顶部?又有几个人在家能不停地拖地板?谁家的洗手间总备着各种消毒液?

刚放好行李物品,却见早上接待我的那个年轻医生和一些医生护士簇拥着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查房来了。年轻医生推着一辆小小的车,车上放着那部我熟悉的笔记本电脑,所有病人的资料都在电脑里。那年长的必是什么科室主任吧?主任和我握握手,让我躺在床上。敲敲我的左腹部,问:疼吗?又敲敲右腹部:疼吗?我摇头:一点不疼!我本来就没什么问题嘛!

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误打误撞地住进了医院,享受这样的超级待遇。至此,没花一分钱,连住院手续也不懂得是哪位医生帮我办的,免费医药、免费护理……在这里,我不过是个外国人,身无分文,身份低微,没有正式工作,连话都说不利索,也没生什么病,可是,有这么一大堆人围着我团团转,何况这里的人工这么贵,何况这种待遇是每个国民和非国民都能享受的:工人、农民、失业者、乞丐、难民、外国人……只要你缴纳医疗保险,而这种保险是国家强制性地根据你的收入状况按比例扣除的,没收入的人,就更赚到便宜了。

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听收音机,那个帮我铺床的胖护士来带我去地下室的影像中心做B超。又是B超!这个月我已经查过3次了!这次给我做的是个30来岁的女医生,那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在旁边看着。做完后,影像中心的护士又带我去做心电图,这个50多岁的女医生更是超级胖,连走路都很困难。可是,在我眼里,她是那么美,因为她的可掬笑容、她的细致耐心……

洋雷锋

今天的体检到此结束。回到病房,已是中午12点多,房间里来了一个新的病人,是位老年妇女,要做膝关节手术。至此,我们病房全满了。午餐时间,护士们把饭菜端到病人的床前,等病人用餐完,她们再把脏的碗碟端走。有个六七十岁的瘦高个男人,穿着特别的、像长裙子一样的白大褂,围着围裙,一直奔走在各病房之间,时而端茶送水,时而安慰病人和他们交谈,时而收拾房间……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暖心的洋雷锋

接着,另一名白白矮矮胖胖的年轻护士给我送药,握着我的手向我做自我介绍,一天之内见了这么多医生护士,我哪儿记得住他们的名字呢?只记得这个是矮胖的,那个是高瘦的,这个是黄头发的,那个是蓝眼睛的……

据我观察,这里的护士(男女都有)分为两类,一类偏于医疗,一类偏于护理,类似于看护,后者似乎更艰巨些,遇到瘫痪而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他们还得负责喂饭、洗澡、换衣、端屎端尿,所以,住院病人是不需要、也不允许家属陪伴的。

下午4点半,护士又送来了晚餐。有的人吃的是奶酪面包、有的人有汤、蔬菜、肉,大概是营养师根据病人的身体状况和治疗需要配备的。因为我要做检查不能吃,只好百般惆怅地看着她们吃得香喷喷的。这时候,那个白衣男子又出现了,他给我们病房的一位女士端来了饭菜,见我百无聊赖,便找我聊天:

“你是学生吗?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我响亮地回答:“中国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得意。

他问:“你是教徒吗?”

我其实早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他的身份。除了具有宗教信仰的人,谁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当志愿者?

我摇摇头:“不是。”我自己也觉得很遗憾,有些愧对他的关心。我们病房4个全都不是教徒,但他似乎并不介意。

我向他诉苦:她们都能吃,就我偏不能,我已经饿了一天了。对面那位女士抢着回答:“前些日子,我还饿了3天呢!”而白衣老人则指着我面前那几壶液体说,“你要喝这个……”然后他走到卫生间门口,翘起屁股,夸张地发出“扑扑”的声音。全部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禁不住哈哈大笑。我知道,他是故意逗乐,让我高兴。他坐到我面前,让我抬起脚来,按着我足底下的胃部反射区(他也懂这个?)问痛不痛?我说,你按得太轻了,我在中国经常做足按,我知道要怎么按。他又让我换个脚按,我还是不痛。见他很失望,我说,干脆让我告诉你怎么按吧!

我站起身,抓住他的合谷稍微一按,他大有感觉;又捏住他的凤池按,他就皱眉头了;再按他的肩颈…..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饥肠辘辘的住院病人,要让他领教一番什么是中国按摩!

来来来,让我教你做按摩!

白衣老人走后,同室病友告诉我,他是教堂的神职人员,在这里服务起码25年了,因为医院隶属于该教堂,医院各病房义务为病人排忧解难。

呵,原来是教会的活雷锋啊!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这个场景很打击我,我决定出去散散步,免得受刺激。外面很冷,有些雨,那就在室内走走,医院的内部环境,免得老是要别人带路。

走出房间,见白衣老人和护士们又在其他病房端汤送水,忙进忙出。望着这些忙碌的人们,我心生敬意:他们才是真正的白衣天使啊!毛主席教导我们:“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一贯的有益于广大群众,一贯的有益于青年,一贯的有益于革命,艰苦奋斗几十年如一日,这才是最难得的呵!”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这样的境界。

是什么信仰,让这些宗教人士无私无欲地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服务?是什么力量,让这些医务人员一丝不苟地履行职责?是什么制度,让这个社会各阶层的全体人民,享受平等公正的待遇?是什么理念,让这个国家拥有如此宽广包容的情怀,善待来自世界各国的人们——不分种族和国籍、不论贵贱与高低?

中西医疗,孰优孰劣?

医院由三座建筑物组成,其中还包括一座大教堂,医院正在进行内部装修和外部扩建,内墙上到处是宗教题材的壁画、雕塑。在走廊里拐来拐去,见一扇门上写着:Kirchen,心里一震:难道教堂就在里面?我悄悄地推开门,果然是个小小的礼拜室,再往里走,就是比较大的主教堂,另一侧还有一个小房间,供人少的时候祈祷。

教堂很精美,鲜花簇簇、烛光点点,在这黄昏的暗影里,神秘、庄严、肃穆,让我这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顿生超凡之念。

医院里的教堂

病房晚上很早熄灯,我也就和其他病人一样早早睡下了,但没想到的是,医院里的教堂每小时敲一次钟,让原本就失眠的我辗转难眠,刚迷迷糊糊睡去,又被吵醒,就这样折腾着,度夜如年直到天明。文化差异太大了,真是难以理解,连医院这种最需要安静的场所也不得消停。

回想这一天的所见所闻,感慨万千。以我个人经验来说,中国医生的医术并不逊于西方医生,在很多方面还高出不少,我其实更喜欢中国医生,可能是由于中国人口多病患复杂,医生有更多的临床经验,工作量更大,工作时间更长、更辛苦,效率更高,技术更好;西方诊所只上午开,医生的假期多乎奇多,医院,晚上周末、都开;西方医疗系统很教条,看专科要转诊、要提前很久预约,遇到紧急情况很耽误事。西方医疗手段单一,医生技术也不见得很好,我自己就有血的教训,被欧洲各路庸医和懒医大大地伤害了,甚至出现严重误诊的情况差点导致生命危险,而我们伟大的祖国有数千年的传统医学,中西医结合给中国医生提供了有力的武器,尤其是对付疑难杂症,我们有着更丰富的手段。

那么,为什么国内的医患关系不如西方呢?为什么很多病人诟病甚至伤害医生呢?中国医疗的问题出在哪儿呢?大概是体制问题造成许多病患就医难、费用高,患者太焦虑了,戾气很重,把不满发泄给了医生;也许国家发展太快了,规则跟不上,有些方面落入丛林法则,导致少部分医务人员的道德水准下降,影响了医生的整体形象,人与人缺乏信任,而在医患关系问题上,核心恰恰就是信任。西方社会的医疗体制使大多数穷人都能看得起病,就医环境舒适怡人,加上医务人员对病人的态度出奇的好,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了效率低、技术差的劣势,也缓解了病人的焦躁情绪。

不容置疑的是,近年来国内医疗条件和水平大大提高,尤其在效率方面远胜欧洲,很多方面值得欧洲学习,对此,西方医疗也需要反思和改进。

注:本文版权属于德国《华商报》,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转载需与本


转载请注明:http://www.kdghu.com/jbwh/11733.html